她全身都湿透了，长发滴滴答答能淋水，没穿鞋的雪白脚掌就那么踩在地板上，脚踝崩得直直的。
脚指圆润白皙，指甲修剪得很干净，因为紧张，不自觉的蜷缩着。
晏清殊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，合上电脑，冷笑，“老公？你现在是不打算遮掩自己的心思了是么？”
注意到他的视线，姜栀低头查看自己，发觉在灯下竟连内衣的轮廓都清晰可见。
本来苍白的脸色瞬间爆红，像要滴血，落荒而逃般冲回浴室。
没兴趣继续看她欲擒故纵的把戏，晏清殊拿过一旁的电脑和文件，起身准备离开，文件内夹着的照片飘了出来，缓缓落在地板上。
还来不及捡，就听到浴室的门被重新推开。
这里没有可换洗的衣物，姜栀裹着浴巾，湿漉漉的长发挽了上去，整张脸露了出来，语气和动作都比先前规矩了几倍不止。
“晏总，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。”
她低头，拿出准备好的卡，“我给您重新开个房间，也愿意赔偿您所有的精神损失。”
他从万远安手里把她救下，她却“恩将仇报”。
被不喜欢的女人这样冒犯。
没大发雷霆已经是网开一面。
“精神损失费？”
晏清殊重复了一下这五个字，确认自己没听错。
姜栀一只手捏着浴巾，因为不安，手上缓缓用力，浴巾被握出了褶皱。
或许体内还有药物在作祟。
抬头去看晏清殊，四目相对，刚才组织和准备好的内容一下又变成了空白。
脑海里闪过她粘着人不放强吻的一幕幕，只觉得胸腔内海浪翻涌，脸上还是火辣辣的。
唯一让她松了口气的是，看晏清殊这个样子，应该还不知道她的身份。
“你觉得我缺钱？还是故意说这话引起我的注意。”
晏清殊将她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。
“凭什么认为我会看上你？”
白天在球场，还有胆子跟万远安说她是晏氏的总裁夫人，如今却装得一副恨不得撇清关系的姿态，演技未免太拙劣。
他已经不想继续待在这个房间。
弯腰，有条不紊的捡起地上的照片，最后一张却在姜栀的脚边。
姜栀后退一步，帮忙捡了起来。
刚要递过去，看到照片的内容，她的眼里划过一抹惊讶。
这不是她设计过的别墅么？
有些意外，所以她捏在手里迟迟未给晏清殊。
晏清殊就见她捏着那张照片发呆，皱了皱眉。
捕捉到男人眼底的凉意，姜栀立刻回神，将照片还了回去，“晏总看不上我是人之常情，但今晚的事是我有错在先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希望能在其他地方补偿您的损失。”
她从没想过与他能有点儿什么，所以对于他稍显咄咄逼人的话并不觉得有多难受，只是尴尬。
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点，她恢复了冷静。
其他地方？
还能是什么。
晏清殊冷冷看她一眼，接过她手里的照片，淡漠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。
转身就往外走，却听到她说：“这几张照片是夏老板给您的么？”
晏清殊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，她还在想方设法的留住他。
忍不住轻笑出声，眼里划过淡淡的讥讽，“别告诉我，你跟这个设计师是朋友，要引荐给我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