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我还真没印象了，不过我记得那个调子，我给你哼两句。”
庄明月满怀期待。
护工哼完，忙问，“怎么样，听出来没？这个调子我记得特别清！”
庄明月沉默。
大姐说的哼两句，还真是哼两句，全程没有一句词，哼的似乎也不在调子上。
反正她跟着贺雨柔耳濡目染这么多年，不说全部听过，至少百分之八十都是有印象的，可是大姐哼的，她愣是没听出来是哪个。
不忍戳破大姐对自己音准的自信，庄明月说，“我好像没听过这段。”
大姐非常热心，“是不是我没哼清楚啊，我再给你哼一遍！”
“不用了，”庄明月将那盘磁带放在桌上，扭头跟她说，“姐，以后这些带子，你挨着顺序放，看我妈对哪些有反应，挑出来，专门放那些。”
“好。”
庄明月在大姐帮她要的陪护床上凑合了一晚上，硬邦邦的折叠床，硌得浑身骨头都是酸的。
第二天一早，天还没完全亮，她就起来了。
去楼下给护工带了份早餐，交代了一些事情，打车走了。
她电话不能用，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。
回到别墅的时候，才六点多一点。
今天周末，往日里这个时间，展宴都还在休息，保姆正在去早市买蔬果。
她推门进来的时候，客厅里果然没有人。
她换了鞋，将装着礼服的袋子丢在沙发上，去厨房找水喝。
医院的病房有些闷热，早上醒来嗓子就干得厉害。
庄明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，拧开喝了一大口，刚关上冰箱，正对上展宴阴沉的脸。
她吓了一跳，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，呛得她满脸通红。
“你走路不会出声吗？”
庄明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。
展宴看着她身上换下的衣服，沉沉道，“你昨晚去哪儿了？”
庄明月敷衍道，“朋友家。”
“哪个朋友？”展宴显然不信，“你除了唐笑笑，在江城还有什么朋友？”
这什么狗屁的质问态度？
庄明月心里不爽，自己抱着别的女人走了，还好意思质问她？
她轻描淡写道，“我朋友可太多了，只是你知道的只有笑笑一个人而已。”
展宴沉默片刻，开口，“不回家为什么不给家里打电话？”
“手机坏了。”
这个可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。
展宴被她的态度搞得有点烦躁，声音也不觉沉了几分，“你朋友没有电话吗？打个电话有那么难？”
“打电话不难，我是担心周总忙，没时间接，毕竟……”庄明月顿了顿，淡淡道，“周总连跟我打声招呼再离开的时间都没有。”
展宴语塞。
半天才道，“姚可欣受伤了。”
姚可欣受伤了，他心疼，着急送她去医院，所以没时间告诉她这个正牌老婆。
“哦，”庄明月垂着眼，平静道，“死了吗？”
这话问得实在是刻薄，展宴忍不住皱起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