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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仙花晒干水分,再熏干,放进瓷罐里反复研磨成粉,加上好的栀子香,存入精致的玉盒中,取用时加入少量露水化开,涂抹在指甲上,鲜艳好看,又带着一丝隐约的香气。
顾惜瑶抬起手对着日光看了看,娇艳的颜色衬的双手玉白无暇,满意地笑了一下。
这时,一个婢女匆匆跑了进来,附耳对着春玲说了几句,又退下了。
顾惜瑶欣赏完自己的指甲,倪了春玲一眼:“怎么了?”
春玲犹豫了一下,开口道:“是翠松堂那边的伺候的,小姐您让我留意老夫人,我就买通了那边的一个小丫鬟,她方才来跟我说老夫人的病大好了,着人在找朝云姑娘,说她字写得好,要她过去替她去抄佛经呢!”
咔嚓一声,顾惜瑶刚涂好的长指甲断在了掌心,红艳似血。
她面容扭曲道:“这老太婆!病的都快死了还惦记着那个贱人!她的手筋都被我挑断了连笔都握不稳还怎么抄佛经!”
说着她痛快似地笑了一声:“老太婆怕是要失望了。”
“哼!我才是她堂堂正正的孙女,你说她为何还百般惦记那个贱人?嗯?”
春玲低着头不敢说话。
“小姐!”
一个黑衣侍卫匆匆进来,附耳在她旁边说道:“事成了。”
顾惜瑶闻言有些紧张地握紧双手,颤声道:“确定死了吗?”
侍卫点头:“确定,不日就会扶棺入京。”
她提起的心落了回去,长舒一口气,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丝喜气。
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,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她!
“春玲!去地窖!”
顾惜瑶一挥衣袖,率先走了出去。
地窖位于云栖院偏僻的西北角,平日里少有人踏足。
春玲搬开沉重的盖子,外头的日光一下子照进地底,明晃晃的,让人发晕。
朝云阖上双眼适应了一下光线,重新睁开眼向上看去。
顾惜瑶站在洞口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她穿着月白锦缎绣穿花蝶襦裙,外罩烟霞色纱衣,墨发盘在头顶挽了一个百合髻,斜插着一对赤金垂珊瑚珠步摇,那一粒粒饱满圆润的珊瑚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,在朝云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对比顾惜瑶的光鲜亮丽,朝云只能用衣衫褴褛来形容。
她被关到地窖的时候,被扒的只剩下这一身白色里衣,经过二十二天的折磨,早就污秽不堪。
朝云仰着头不卑不亢地看着顾惜瑶,巴掌大的脸蛋因为这段时间的折磨显得更小了,肤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,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看起来更加可怖,只一双杏眼出奇的黑亮水润,笼着七分清冷三分讥讽。
就是这双眼!
即便毁了容,依旧清澈的双眸,冷冷清清地看过来,总是让人自惭形秽,仿佛能让她所有的伪装和算计都无所遁形!
好在,日后再也不会看到了。
顾惜瑶移开视线,勾唇一笑,声音轻快:“知道我为什么将你关在这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