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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婶娘一听这个,那还了得,也顾不上木匠媳妇,就赶着来找姜婆婆。
可姜婆婆,天还没大亮就穿了新衣裳出门,我也不知道她的去向。
一上午,整个村子,哭爹喊娘的。
我搬个小板凳,坐在大门口喂鸡,想去瞧热闹又不敢去。
细牛哥的妹妹,风细甜跑来找我。
风灵!她哭红了眼睛,站在我面前,你晓得我哥出事了吧?
我点了点头,她哭得更狠了。
我哥,我哥……她抽抽搭搭的,也不知道说个啥,我没听清。
你这妮子跑这干啥来了,你家里乱成那样,你还到处瞎跑!路过的李婶正巧看见了风细甜。
三婶子,我,我想让风灵去看看我哥。她跟李婶娘说话倒是清楚。
李婶娘瞅了我一眼,胡说八道哩!风灵一个小丫头片子——
可是你们不是都说她能见着鬼吗?
风细甜这话一出口,李婶和我都愣住了。
没一会儿功夫,我被带到了细牛哥家。
大家看着李婶娘把我领过来,都有点莫名其妙。李婶娘小声跟风二叔说了几句话。风二叔走过来,和蔼可亲地道:灵儿,你给看看,你细牛哥沾上啥东西了不?
有人不屑地道:这个小丫头片子,她——一句没说完,风二叔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我小声回答好的。
接着,我跟着人进了细牛哥的卧室,汪婶娘还坐在一边抹泪,风二叔说清了缘由,汪婶娘半是迟疑地看了看,还是让开了道路。
实际上,我从一踏进这个屋子,就觉得很是不舒服。
那种感觉,就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。我每向前走一步路,呼吸就愈加艰难。
我想转身离开,可是风二叔、汪婶娘、风细甜,都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我。
这是我生平第一次,感觉到自己被人需要。
我强忍着难受,咳了几声,向细牛哥靠近。
细牛哥的眼睛圆瞪着,面无血色,嘴巴半张着,好像要说什么。
但他身旁什么东西都没有,他的脸上也没有雾气。
我看完就走出了屋子,剧烈咳嗽起来。
风细甜立刻给我端了杯水。
大侄女啊,我儿子,咋样?汪婶娘迫不及待地问。
我摇摇头,回答:什么也没有。我什么也没瞧见。
话说完,风二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,呆呆地坐在椅子上。早先的那个人马上道:就讲了嘛,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个啥,她又不是姜婆婆!你们真是……
我觉得我可能是说漏了什么,让他们误会了,忙补充道:二叔,婶娘,你们别担心,细牛哥死不了。
啥?
风二叔马上眼睛里有了光。
汪婶娘拽着我的手,急着连问:灵儿,你说啥,你说细牛死不了,你,你是不是看见了啥?
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。
但根据我以往的经验,一个人要是快死了,我就能瞧见他脸上的雾气,从没有看错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