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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几天,为了报答师傅的救命之恩,我工作的更卖力了。
只要来了新的逝者,我都去抢着去洁面、整理仪容。
但是,我却慢慢发现了一个规律,最近送来的这些人全是头发花白的老人,头发白到连一根黑色的发丝都没有。
04
这天,我接待了一个“客人”,医院的死亡证明上写着她的名字—李珊珊。
好巧,跟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同名同姓。
就在我腹诽的时候,死者家属出现了。
竟然是李珊珊的母亲。
我马上过去打招呼:
“阿姨,我是方晓月,您还记得我吗?”
李珊珊的母亲泣不成声:
“珊珊的高中同学?”
我点点头:
“我一定给奶奶画好看点,保证奶奶走的体面,对了,珊珊呢?我毕业后跟珊珊联系就少了。”
李珊珊母亲听后手捂胸口,指着棺材哀嚎一声:
“躺在棺材里的就是珊珊啊!”
我震惊地张大嘴巴,眉头拧在一起。
珊珊母亲深吸了一口气,继续道:
“我们也不知道珊珊怎么了,一觉醒来,就变了老人模样,人也就这么没了。”
我凝视着躺在棺材的老人,发现她竟真的和李珊珊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只不过,眼窝塌陷下去,满脸皱纹,头发白的竟如雪花一般。
二十出头的女孩,怎么可能老成这个样子。
确认是李珊珊后,眼泪顷刻间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李珊珊是高中为数不多的朋友,她和我一样,都是单亲家庭,平日里话语少、心思重。
经历和性格相似的我俩,反而成了朋友。
就在我凝神思考时,师傅的催促声传来:
“晓月,抓紧时间,晚上还得送来一个。”
我赶忙抹了把眼泪。
“珊珊,我一定让你干干净净、体体面面的走。”
可是一边给她刷粉底,眼泪却总是止不住地流。
透过模糊的视线,我好像看见她用唇语说了句:“谢谢!”
我拿纸仔细擦完眼泪后,定睛一看,却是什么也没发现。
就在我以为我眼花了,刚要继续画时,我又看到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。
她好像在说:“跑……”
05
我自从干了这份工作后,对于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,也见怪不怪了。
在回家的地铁上,我不断思考着李珊珊的嘴形。
她说的分明就是个“跑”字,可是她为什么让我跑呢?
就在思考的间隙,我忽然觉得呼吸一滞。
再抬起头时,车厢里的人群竟全部消失了。
耳畔传来铁轨的撞击声,像一记记重锤,砸击着我的心脏。
当列车的灯光闪了一下,发出了“滋啦”一声响声后,李珊珊赫然出现了在眼前。
她的头发如白发魔女一般无风自动,面容苍老却眼神清澈。
我心中一紧,不自觉地向后挪动。
她站在原地,嗓子里发出“咯……咯”的声音,和之前出现在我家的老头如出一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