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冬了，该预备着过冬的衣裳了。
姜婉汀瞧着今年发下来的布料，比往年次了不少，她冷冷一笑，让蕊青打开库房去取好的来。
她才不会叫自己和她的人受委屈呢。
这辈子不用将银子添进程家这个无底洞里，她得拿银子好好享受呢。
快到午膳的时候，姜太太的心腹秦妈妈突然来了，说是要给姜婉汀送些家里的蜜饯。
姜婉汀觉得奇怪，姜太太素来在养病，从不做蜜饯的。
再看秦妈妈脸色难看，姜婉汀心里一咯噔，肯定是出事了。
“妈妈，你也是伺候我娘的老人了。你不用和我卖关子了，快和我说实话，到底出什么事了？”
秦妈妈叹了口气，将林太太如何哄了姜太太拿银子出来的事一五一十地和姜婉汀说了。
“……老奴就觉得奇怪，大户人家一年的香油钱顶天了也就一千两。可林太太这段时日，拢共从咱们太太这里拿去了快一万两！太太手头上没有现银了，林太太还让咱们太太拿首饰去当！老奴的话太太听不进去，所以老奴才来求姑奶奶，姑奶奶一定要快些回去劝劝太太！”
姜婉汀眉心紧锁，心中大怒。
好一个林姨妈！好大的胃口！
再想起林渺卿近日来的阔绰，说不定花的就是姜太太的嫁妆！
姜婉汀怒不可遏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，眸光锋利，“我知道了，你先回去。辛苦妈妈，将这些时日我娘给出去的东西和我娘的嫁妆册子比对一下，单独做一本册子，我日后要用。你回去后不要打草惊蛇，我自有打算。”
“好。”秦妈妈回去了。
当初姜婉汀管家的时候，培养了不少心腹，如今就到了用武之地。
她吩咐蕊青，“你派人去和白管事说一声，我有事找他，让他来一趟程府。”
“是，奴婢这就去。”
*
又过了几日，姜婉汀去和程太太说，想去庙里为程玉岳求个平安符。
程太太自然是不会拒绝的。
翌日一早，姜婉汀便坐着马车出发，马车先去了姜家接上了姜太太才出城去庙里。
姜太太身子素来瘦弱，马车里铺上了又厚又软的垫子，可她一直在不停地调整着姿势，仿佛怎么坐都不舒服一样。
姜婉汀问：“娘，可是哪里不舒服？要不要让马车慢一些？”
姜太太认真感受了下，道：“也没有哪里不舒服，就是许久不出门了，不习惯。”
姜婉汀笑道：“娘，你偶尔出来走走也是好的。像什么捐香油钱的事，还是自己来更显诚意。”
“家里的事你都知道了？又是哪个多嘴的和你说了。你姨妈也是热心肠。”
姜婉汀又问：“娘，你怎么这么信任姨妈？”
想起年少时的事，姜太太消瘦的面庞上多了几分惆怅，“你姨妈是正房嫡出的小姐，家里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。父母对她寄予了厚望，先生和教养嬷嬷请了不少。你姨妈的为人自然是正派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