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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显然这是我想多了。
几乎是一瞬间,她就起身转头,瞥了我一眼后冷声道:「你不愿意?顾时深,我们取消婚约吧。这本来就是父母的一厢情愿。」
是父母的一厢情愿吗,是我的一厢情愿吧。
我松了一口气,她好像很喜欢这样捉弄我。
可是怎么办我就是很喜欢她。
我苦涩一笑,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她:「要是我愿意,你要嫁给我吗?」
她蹙着眉,半晌没说话。
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她什么都没说,我却了然于胸。
「要是我马上就要死了,你会愿意嫁给我吗?没结婚就死了,总感觉差点什么?」
不圆满的不是没能结婚,而是没能让她成为我的新娘。
闻言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揉了揉太阳穴,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:「顾时深,别开这种玩笑,没意思。」
2
我要和陆月影分手是因为我得了肾癌。
想到医生交到我手里的化验报告,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听到房门外的脚步声我整理好被子装作熟睡的模样。
我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六年。
这六年里她习惯等我睡着再上床。
她的动作很轻,目光似乎在我脸上驻足了很久。
我能想象到她此时看我的表情是什么样,厌恶或者是不耐烦。
我有些心慌以为是装睡被发现。
还好,很快她就移开了目光。
我们两人直接的距离大得还可以再塞进一个人。想来这就是同床异梦的具象化吧。
以前我在她面前是很厚脸皮的。
总觉得即便他心如磐石,我也能水滴石穿。
每每都会在半夜轻轻靠近她,轻嗅她发间的气息。
我睁开眼睛,她背对着我,不需要看的脸,我就能准确地描绘出她的五官。
想起我们确定男女关系的那一天。
我记得那天下了雪,阳城很多年才下一次的雪。
她因为和初恋分手在酒吧里买醉,喝得醉醺醺的打电话让我去接她。
我心疼地把她抱回家,她半眯着眼,靠在我怀里,模样是难得的乖巧和温柔。
不大的房间,昏黄暧昧的灯光,
我情难自禁地想要吻她,还好理智尚存,我只是伸手摸了摸她有些发烫的脸。
忽然间她抓住我的手,直起身子霸道地咬住我的唇。
我看着她疯狂的动作,心中的情愫像疯涨的藤蔓。
「月月,你在做什么?」
明明喝酒的是他,我却觉得醉酒的是我。
她停下动作沾染了情欲的眼镜直勾勾地看着我,在我快要疯掉的时候欺身封住我的唇,手上的动作也愈发不老实起来。
「笨蛋,胆小鬼。」
情迷时我听到她这样叫我,语气温柔。
我确实是个胆小鬼,这么多年一直不敢问她一句有没有爱过我。
说到底这段孽缘是我乘虚而入。
是不是人死前执念都会归于平淡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就觉得曾经我投注在她身上的执念,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。那些在胸腔翻腾着的滚烫爱意,似乎都在这一刻消退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