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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穷啊兄弟!”林逐风一脸哀怨:“都要吃不上饭的时候,有个人突然说在这里只需每月给镖师熬点补药就能赚三十两银子,还不限制其他出诊,为什么不来?”
“那你也算劫富济贫。”齐淮露齿一笑,戏谑道。
“我劫的哪门子富,又济了什么贫,”林逐风摇摇头:“洛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白毫针的嫡传弟子,乌泱泱全来找我,看财主的病倒比看穷人的更多,连去找姑娘都得摸十只八只的脉。”
鸦青闻言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——这林先生酒色财气四样没有不沾的,就算他不医穷人只怕也存不下什么银两,好在人心肠不错,却不知他医术有没有那么神,浑身瘫痪能医不能?
正想着,耳畔已响起脚步声,随即鸦青觉得像是被人轻轻揪了一下汗毛。
林逐风将她身上的银针除净,收入囊中,凝神缓缓道:“我有一事不明,还需你来解惑。”
“哈?”齐淮道:“什么事?”
“忽律啼泪并非忽律的泪水,只是用忽律这动物形容此毒凶悍,从鸦青中毒开始,你与她追逐一夜,真气运转不停,催动毒药发作,到今日至少六天,可方才我发觉她的毒只在双眼,未及脑髓,这其中有什么关节,你可知晓?”
“你是大夫,这事不应该问我,我不晓得,不过大约也能猜到,”齐淮略一沉吟,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,展开四角送到林逐风眼前,“你看。”
鸦青听到这话心里隐隐发紧,不知道齐淮要给林逐风看什么。
但很快她就知道了。
“天蚕……不,不是天蚕丝,”林逐风紧盯着蓝色方帕上那根几乎透明的细丝,细细观察,而后深深吸了口凉气,“这是……魁蛛丝,是苗岭魁蛛丝。”
鸦青却松出一口气——昆仑山上蛇姑姑送她防身的,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。若把缘由都归到苗疆蛊术上,也说得通。
她却不知魁蛛丝让两人惊讶的原因其实跟它的来历有关。
千蛛相残,胜者为魁。
魁蛛便是这千种毒蜘蛛里,尽诛同类最终成王的那只。
同类相残,也是苗疆人养蛊最根本的方法。
齐淮点点头,掌心一翻已将蛛丝收了起来,仿佛自嘲一般笑道:“这还是当初你教我的,要不是你,我也不会把它收起来。”
林逐风了然道:“这东西,只有西南,啊,五毒教的教主长老能养的出来,你说这姑娘是……”
“昆仑,”齐淮答道,“我看鸦青行事还算磊落,只是有时刁钻古怪,女孩子嘛,也算不得稀奇,我唐家堡与五毒私交不浅,她不大像五毒的人……大约,是山上什么长辈所赠之类吧。”
林逐风陷入了思索,良久才道:“我曾听药王谷的北门谷主提过,十多年前能进得了昆仑墟的无一不是顶尖高手——刀魔归净域,愁阵出奇兵。免被尘埃污,吹笛待天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