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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轮在颠簸下行进数十分钟后,路稍微平坦了些。彭财富在驾驶室大声的说,这段路是乡村公路直通家门口的。
终于,我看见了彭财富的家。
因为死人了,家门口跟别的住户多少有那么点不一样。
首先一地的鞭炮纸屑很不寻常。
院门口一边一只白色纸灯笼,昏黄的灯光下,给我的感觉阴气深深。四周太安静了这个,居然没有听到哭声。
听彭财富说他们家几个孩子,母亲去世怎么着也是该伤心的,一定有人哭的吧!
可真的没有人哭。
走进屋里,也没有人来接待。
彭财富直接把我带到死人面前。
死人还放在地上,乱糟糟的头发遮盖下露出半边紫乌的脸。
吊死的人样子,我是第一次看见。
看来,上吊是个很痛苦的过程,挣扎的时候自不自然的握紧拳头,死者的手依旧握紧,指关节都捏得发白僵硬了。
嘴巴张开处露出一截暗红色的舌头,隐藏在发丝下暴突的眼珠子严重充血,就像受到外伤造成的钝挫伤。黑乎乎的绳子断截处粗糙,好像是情急之下用钝刀割成这样的。
要说我不害怕那是假的,这不是逼上梁山硬起头皮接单,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能雄起,不能怂。
一股避免不了的死人气息扑鼻而来,我微微皱眉,耸耸鼻子,蹲下仔细看她脖子上的绳子。乍一看,越看越相似我在丧葬店门口看见的那女的,特别是她乱糟糟的头发耷拉在脸上的样子,我心里一紧,不好多说话了。
我别开头看绳子,绳子很长,卷曲着拖在地上就像一条拇指粗细的蛇。
尸体丢在这,她的子女们都不在,一定是躲起来怕看见母亲这一副死样。
我实在是不敢恭维悬梁自尽女人的样子,也极力排斥她出现在丧葬店的想法,一想到这事,我背心就寒森森的冷,我强自镇定看了一眼彭财富问道“没有换老衣?没有洗澡!”再问的时候,手去解开死者的绳子,触碰到死者的手,那手哇凉哇凉的,尼玛咱这活真不是人做的。
压住心慌感,我小心翼翼把绳子收起来,用一张符纸贴上。
“没有,不知道怎么做。”彭财富卑微的低垂头,又不自在的挺直了腰,他很矛盾,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我这个毛头孩子的话。在他看来,我是那么小,跟他大的孩子一般大。
“我去给你倒杯水来。”彭财富离开。
故作一脸冷漠,淡漠的点头,看他出去。我放下带来的东西,就着手准备给死者洗澡换老衣的事。
可对方是女人,我是男的,怎么好给她洗澡?
其实很小的时候,我偷看了一个比我大很多女孩的身体,比这具死人的身体那简直没得比,好看诱人——
其实,想明白了也没什么。
我跟她最大的孩子一般大,就权当做一回她的儿子,儿子给去世母亲洗澡没有亵渎的意思。只要认真做自己的事,应该不会发生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