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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侧被褥塌陷有褶,清清楚楚的告诉我,昨夜我睡在了暴君身侧。
我真真切切的过上了伴君如伴虎的日子。
我将明黄色的床帏挂起,上面脆响的铃铛为我摇来了婢女。
第一次被人服侍着起床,我如提线木偶般被推着洗漱、穿衣、妆扮。
甚是不自在。
这大概就是邻家姐姐口中所言的:野猪吃不了细糠。
梳洗完毕,我晕晕乎乎的出了内堂,恰见暴君伏于案前,光晕落于他眉眼间,男人手执毛笔,正在批阅奏折。
听闻脚步声,他抬眸,“爱妃舍得起榻了?”
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,我一时情急,忘记了甫一入宫便赶鸭子上架般学的规矩。
双手叠在一起,腰侧左边放来右边放去,最后还是冷汗淋漓的跪在了地上。
我以为他是要兴师问罪的,求生欲使然,我额头落于地板上,“咕咚”一声磕得很响。
“陛下恕罪,奴婢……臣妾再也不敢了。”
“臣妾以后必会闻鸡起舞,不敢松懈。”
要想活命,必先认罪。
然而暴君喜怒无常,我的话不知怎地还是惹了他龙颜不悦:“朕再说一遍,朕不会吃人。”
他眉心紧皱:“你怕什么?起来!”
我怯弱抬头,男人修长的指尖朝我勾了勾:
“过来吃点东西。”
欸?
我这才发现,堆叠如山的奏折旁,摆放着一盘又一盘的精致糕点。
可是——
我皱了皱鼻子,嗅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向暴君,内心不解:“怎么全是补气血的呀?”
他被我虔诚的模样气笑,话语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:
“你还敢问?你爹究竟是怎样给你这个掌上明珠调养的身板?朕咬上你脖颈没多久,你便气血不足的昏了过去。”
“究竟是你来疗养朕,还是朕来给你调养身子?”
我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。
我原以为是我没出息,原来是这副身子骨不争气呀!
3
暴君披着狐裘专心致志的批阅奏折,我便坐在他身旁,吃的不亦乐乎。
糕点吃完,没有他的吩咐,我也不敢擅自离开。
只好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旁。
许是我如柱一般的伫立遮挡了照映进室内的光线,暴君随意点了点案牍上的笔墨纸砚,“想来你也是思乡心切,写封家书吧。”
我一时语塞。
陛下。
您日理万机还能考虑我一个药人的出发点是好的。
但您先别出发。
您哪只眼睛看出我想家了?
若非皇宫城是个会叫人香消玉殒的狼虎窝,我对那个所谓的家没有丝毫眷恋。
可我不敢忤逆一个杀人如麻的暴君。
再加之我爹与我嫡姐的确是父女情深。
我顶着嫡姐的身份,硬着头皮靠在他身侧,斟酌半天,只有一句不含任何真情实意的“父亲,女儿一切安好”如鬼画符般写下。
我正为家书下一句的遣词造句而愁眉不展时,耳畔却漾起一道无奈似的呢喃:“字怎么写的这样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