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，就见夜沐同情道，“我是觉得不是故意的，摔碎就摔碎了，谁还没有失手的时候，但皇上要真打二少爷，那也没办法，只能受着了。”
北冥宸，“……”
一屋子人眼睛都瞪圆了。
怎么是打二少爷？
南康郡主气的脸色铁青，“摔碎玉如意的是你！”
夜沐眨眨眼，一脸无辜道，“怎么是我摔碎的？我人坐在花轿里，是二少爷拿玉如意拉我出来的，我被花轿颠簸了一路，忍不住呕吐，出了花轿就松了手，二少爷没握紧玉如意，怎么能算我头上呢？”
“当时那么多人看着，您要没看见，可以找个人问问。”
南康郡主云袖下拳头攒紧，站着一旁的一姑娘忍不住帮腔道，“要不是你呕吐，我二哥会摔碎玉如意吗？！”
这姑娘叫北柔，和北二少爷北冥珩都是南康郡主所出。
夜沐本来还不好直接怼南康郡主，毕竟是当家主母，又是长辈，她只准备待三个月就闪人，没必要得罪人，让自己日子过不痛快。
但谁都想欺负她踩她一脚，她也得让人知道她没那么好欺负。
夜沐淡淡一笑，“既然追根究底，那我得问一句你二哥为何让花轿颠簸我一路？”
“我不知道那玉如意是御赐之物，不知者不为罪，你二哥应该很清楚，别说我只是吐了他一身，就是我往他身上吐刀子，他也得怀着对皇上的敬意把玉如意握紧了。”
清凌凌的语气，却没来由的叫人觉得压抑，不敢小觑。
北柔气的跺脚，“要不是你把云二姑娘推入湖里，导致她昏迷不醒，我们靖南王府才不会退而求其次要你冲喜！”
夜沐笑了一声，笑容浅淡，如空谷幽兰，却并不接话。
一拳头打过去，没人接茬，北柔气的抓狂，“你笑什么？！”
让她笑的地方多了，她可没闲情逸致给她一一剖析。
夜沐淡声道，“你们了解云二姑娘，却并不了解我，怎知选我就一定是退而求其次？”
夜沐这话一说出来，屋子里的人一个个都以为耳朵听岔了。
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的女儿，又是在清州那样的小地方长大，也敢和信王府金尊玉贵的嫡出姑娘比，夜郎自大也没她这么大的。
靖南王多看了夜沐两眼，道，“敬茶吧。”
丫鬟取来蒲团，摆在靖南王府老夫人跟前。
夜沐这辈子还没跪过什么人，内心很是抗拒，但入了乡，她也只能随俗。
“祖母，请喝茶。”
夜沐跪在蒲团上，毕恭毕敬。
老夫人手里拨弄着佛珠，却并不接过，夜沐不傻，这是不满意她，要磨难她呢。
夜沐这副身子虚的很，举了会儿就胳膊酸的厉害，还不知道要她举多久，夜沐看向北冥宸，小声道，“祖母胳膊有问题吗，需不需要我起身喂她？”
北冥宸额头颤了下。
这女人。
她可真敢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