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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哥……怎么办?”
叶翰泽震惊中,身侧冒出个小脑袋瓜,头发扎成双环髻,圆溜溜的眼望着烧焦的枯树也是一惊。
说被雷劈就被雷劈,应验得这么快啊?
叶翰泽正打算将这石榴树捡回去当柴烧,屋子里突然传来了惊呼声。
“娘,娘你怎么了娘!”
“老太婆,你可别吓唬我啊!”
秦氏病倒了,干裂的唇瓣渗出了血,发丝已经雪白,任叶家人怎么呼喊都没有反应。
村子里的郎中早就嫌凤鸣村太穷,卷铺盖跑路了,要想寻医只有到县城里。
如今叶家家徒四壁,甭说去寻医了,就是去县城的路费都拿不出来!
一家五口杵在床榻边,面面相觑,却无可奈何。
“娘啊,她总是能饿着就饿着,能渴着就渴着,这病,是苦病。”大哥像是一只腌过的萝卜,颓然坐在了地上。
以前他总以为,凭着他努力,叶家会越来越好,人算不如天算,又是天灾又是人祸,苟延残喘至今,为生计费尽了心机。
空气中压抑地难以呼吸,所有人都暗暗攥紧了拳头。
特别是叶七巧,从婴儿时到现在,她是真真切切在这里体会到了一家人的温暖,娘亲秦氏无微不至的关心。
她好歹是个现代人,怎么能这么窝囊!
“水!我去给娘亲找水喝!”三哥叶求沥睚眦欲裂,少年血气方刚,哪受的了憋屈劲,话音方落,扭头就夺门而出。
“老三!你犯什么混!”
“老三,回来!”
两个哥哥都没叫住,三哥一转眼没了影。
叶七巧看了看床榻上了无生气的娘,又看向三哥背影消失的门口,一咬牙小跑着跟了出去,“三哥,等等我!”
“小七!”
叶七巧一跑,大哥也跟在后。
途径过村子,叶七巧看到都是与院子里一样的土,原本种水稻的湿地干裂更加严重,有的甚至有几厘米缝隙。
之前青翠的山脉起了山火后已是光秃秃,沿途的人家废弃空房居多,或是举家搬离虞州,或是饿死埋入黄土。
走在路上,一条狗,一只鸟也不见,四处透着荒凉。
“三哥,你去哪找水啊?”
叶七巧两条小短腿,小跑着才能跟上叶求沥的脚步。
据她所知,去年起,村民就四处打井,周遭还能看到不少空洞,可是所有人都做无用功,有的人为了打井活活饿死!
“不知道,我要救娘!”
三哥孤注一掷,当下脚步健步如飞,径直奔向山脚下。
叶七巧赶到时,正见少年跪在地上,双手不断地刨着土,眼睛腥红,着了魔似地嘴里振振有词地念叨,“水,水,我要水!水!”
都已经干旱两年了,哪里还有水啊?
叶七巧不由地鼻酸,都是她害的,要是她没有投胎在这里,或许一切灾难都不会发生。
想到这里,叶七巧跑了上去,跟着跪在叶求沥身边,她的手白***嫩的,掏进泥土里,仿佛是一截莲藕沾染了淤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