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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爹还是继续忙里偷闲地说着:“你可就不知道了,现在朱毛红军都到陕北,和刘志丹的队伍会师了。眼下,山西那边都开始有队伍拉起来,革命的火种到处燃烧,咱们这边的组织听说可能也要重建。到时候,我和星火哥就不是单干,可就是有组织有队伍了。”
“看你牛的,你连预备党员都不是,就是一小交通员,星火哥说你觉悟还差点,还要你继续努力呢。”我娘掐了我爹一把,我听出来了,我爹痛得大嘴歪到一边,发出“咝咝”的低声喊叫。
看我爹老实了,紧接着,我娘又叮嘱道,“你得多向星火哥学学,人家那遇事不惊,做什么事情都周到全面,那才是做大事成大业的人,你差得不是一丁半点。”
“嗯嗯,我知道了,我一定努力。嗷----你又掐我干嘛。”
“你轻点,别再吵醒了民生,这孩子今天一整天缠着奶奶讲故事,累着了,这会睡得正香呢。”
咳咳,我说,你们俩这么闹,我能睡得着吗?好吧,既然醒了,我也琢磨点有用的事情,不听你们瞎闹腾。人活着,就要活得有意义,做有意义的事情。这可是星火伯伯说的。
说真的,有件事一直挺让我费脑费神的,也是我娘和我都共同关心的:这僧王那么周全的计划,怎么就会最后又打败仗了呢?
“因为惦记着那水嫩的比鱼肉还要鲜的烤羊肉,那蹬死你(司令)就一直让你爷爷寸步不离地跟着,给他牵那头英国纯种的大马。就这样,我爹就站在洋毛子和僧王交战的最前线,眼前发生的事情,都看得真真的。”
确实如此,正午刚过,英法联军就进入了僧格林沁的伏击圈:张湾老码头最热闹的区域,张湾镇。
和一马平川的运河两岸平原相比,这里因为过往的繁荣,有成片连块的楼房。僧格林沁就把五千骁骑兵埋伏在这里,上午十一点多刚刚潜入的。因为埋伏时机掌握得好,英法联军根本没有发现这支伏兵。
你想想啊,这五千骁骑,是什么概念,张湾一个镇子就藏得妥妥的,那是多大的一个镇子。从这一点,你站在小爷我玩耍的全是平房的破败小村子里,简直难以想像。那会的张湾,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是大运河的繁华影子尚留,商贾们虽然搬走了,铺子却还在;达官们虽然不来转悠了,可那些衙口官厅上的牌子都没摘,当然,还有河道虽然不通杭州了,但运河的精气神全在呢。这会,张湾镇子变成了一张张开了锋利牙齿的网,等着洋毛们前来送死。
“走咧!”我太爷爷拍了一下蹬死你(司令)的马屁股,让马奔跑起来。他当然是知道僧王已经在前面布下了伏兵,巴不得赶着这些洋毛快去送死。在距离张湾镇子还有200多米距离的时候,就催着马匹跑起来。咳咳,请注意这里的用词,不是张湾村子,是张湾镇子。无论什么时候,小爷我都想保留这一份乡土荣誉感,虽然时光之远去并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,岁月之悠悠如运河水不以我的心力为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