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漾抿着唇沉默片刻才说道，“我告诉过她，让她自己来找我，我很忙。”
“可你给其他几位实习生都做了。”裴封说着，他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看着桑漾说：“真的没有在区别对待？”
桑漾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反驳，但话到嘴边还是成了，“我区别对待宋音音？”
“不是吗？”裴封抬手在桌上拿出一个文件夹，扔在桑漾面前：“提交的优秀实习生名单里，除了宋音音其他人都在列。”
桑漾瞥着那份名单，“这不是我整理的。”
“秘书处提交上来，你没看过？”裴封的态度摆明是要为宋音音出头，好像桑漾当真做了多对不起宋音音的事。
她翻看了下那份名单，心平气和的解释：“这份名单是根据实习生的实绩来罗列。”
她抬眸看向宋音音，“你懂我的意思吗？”
宋音音脸色发白，她明白桑漾的意思。
秘书处的实习生都会跟着出去见客户谈生意，只有她跟在裴封身旁，大客户她什么都不懂没资格，小客户轮不到裴封去。
所以她确实没有实绩可言。
可是——
宋音音抿着唇角看了下桑漾。
桑漾难道就敢说她没有私心吗？
分明一个名额而已，她若是真有心，又怎么可能放不进去。
桑漾正好回头，撞见了宋音音的视线，她微顿：“如果你想要这个名额，我可以加上。”
她语气很淡，不太在意的样子，反而衬的宋音音特别在意。
宋音音连忙摇头，一脸受伤又脆弱的模样，“桑漾姐，我不要，我知道我自己没什么长进的。”
“嗯。”桑漾应了声。
然而——
“桑漾，别太得寸进尺。”裴封俊挺的眉心蹙起，他垂目看向摊开的文件，随手拿起一支笔，在上面龙飞凤舞的添上了宋音音的名字。
这是铁了心要把宋音音的名字加上，桑漾看了裴封片刻，默然拿上文件出去。
门还没关上的时候，她听见宋音音娇滴滴的用鼻音问裴封。“裴封，这样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“有什么不好的？”裴封漫不经心的将笔扔到桌上。
下班前，桑漾突然收到晏书锦的电话，他说今晚约了艺术展的负责人吃饭，问桑漾去不去。
桑漾知道晏书锦是想帮她，也没拒绝。
凌华对她而言，可能确实不是好选择了。
桑漾心里默了会，随后将自己已有的资产清算了遍，七七八八下来也勉强够一段时间。
而且，如果她从凌华辞职，还能获赔一笔钱。
无非也就是她以后再也不能碰这个行业。
桑漾坐在工位上怔怔出着神。
“桑漾姐。”小叶在旁边敲了敲她的桌子，“陆总说让你晚上跟他一起去应酬。”
桑漾回过神，裴封已经很久没有带过她去应酬。
她低眉看向小叶放过来的客户资料，身上血液却仿佛在瞬间凝固。
桑漾的脸色很不好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