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，李映雪抬起头来，早已泣不成声。
迷迷糊糊，似乎在半梦半醒之间，有一个声音传来，像是一首唱的缓慢的歌，歌声柔媚，曲调缠绵：“……是谁家姑娘容颜老去，是谁家宴席曲散人终……看不尽万丈红尘悲欢离合，悲不完痴男怨女阴阳两隔……桃花如血，一池碧水人空瘦，旧燕归来，两处相思碾春泥……什么情啊爱啊愁啊恨啊，孤灯长夜，卧听梧桐雨……”
李映雪睁开眼睛，歌声渐歇。他凝神屏息，窗外有隐隐医生和护士的交谈。
良久，他半侧起身来，轻声问：“你是谁？”问完之后，他侧耳细听，四周依然寂静一片。
他突然笑了，觉得四周气氛诡异，自己都觉得有些恐怖。明明是自己一个人，为什么还要问？所以，他想用笑来向自己缓解压力。
但是，他总是隐隐感觉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存在，在看着他。
“你是在和我说话吗？”就在李映雪刚要躺下的时候，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，就是刚才唱歌的那个声音。
李映雪吓的毛骨悚然，“鬼？”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。
“呵呵……”那个声音娇笑着，调侃道：”……怎么，你怕鬼吗？”
“是谁，你到底是人是鬼？”李映雪又坐了起来，提高声音问道，目光四下搜寻。
“不用这么大声，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！”那声音即柔媚又慵懒，李映雪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素素的影子，但素素的声音没有这个好听。那个声音在继续，竟然能知道李映雪的想法，道：”想你的女朋友了吧？不过，她已经死了，我不是她的鬼魂！”
“那你是谁？你在哪里？”提及素素，李映雪又是一阵伤心，但好奇心的驱使下，他不舍的继续追问。
“我？我是谁？”那声音反问了一句，沉默了，但李映雪能感觉到她的存在。
“你出来，让我看看你……我可不信有鬼神……”李映雪虽然这样说，但语气中有一丝迟疑。
“你是看不见我的……其实，现在我就在你身边……”那个声音有些意兴萧索，充满了遗憾：”我倒真想有一具形体，能真实感受这个世界……唉……”那个声音的一声叹息，听来令人断肠，好似蕴藏了无尽的遗憾。
“那你告诉我到底你是谁，或者，你……你……到底是个什么……哦……是个什么……东……东西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鬼吗？”李映雪此时反而不太怕了，一股同情心油然升起。
“我不是鬼。”那声音变的有些低，问道：”你真想知道吗？”
“嗯！”
又一阵沉默。
李映雪在等待。
“虽然我不是鬼，但和鬼没有什么区别……”那个声音似乎下定了决心：”我是一个妖！一个修炼了千年的灵芝女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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