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艳皱紧了眉头，纳闷儿地往五楼宋知章家看了眼。
厨房的窗户里，灯光明亮，叮叮咣咣的灶台声很快响起。
宋知章一晚上没回来，记忆里，他好像也很少回来的。
这正好，林小栀炒了一筐瓜子，一大早就出门去等车。
她走到站牌下，正好遇见了徐婶子和赵婶子。
三人都愣了下，徐艳先凑了上来，掀开竹筐上盖的布，瞧见那些炒瓜子后冷笑了一声，道：“哟，这就是昨晚上摘的葵花啊？没想到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，懒驴也能上磨干活了！”
旁边赵婶子噗嗤笑出声，推了徐艳一把：“瞧你把人家损的，不就是捡点咱们不要的葵花嘛，你眼红你也去捡啊。”
“我才不去呢！家里又不是吃不上饭了，去丢这份人现这个眼干啥？”徐艳阴阳怪气地问：“宋队长平时不给你钱花啊？咋把日子成这样了呢……”
说着，她伸手去抓林小栀筐里的瓜子。
林小栀往后一闪，躲了过去。
她抬眸，笑不及眼底地说：“给啊，他身上都不咋留钱的，不像徐婶子你家那位，花钱大方，前天还看见他给花店的老板娘打早饭来着呢……“
“啥？他敢！“
徐艳一听也没心思去集市了，着急忙慌地就往家里赶。
赵婶子一个人等车，不经意瞥了眼林小栀，发现她正在偷笑。
这小妮子！
竟然是诓骗徐婶子的，她可太坏了。
不过，徐艳那张嘴确实没个把门儿的，治治她也好。
赵婶子看着林小栀，反而觉得她挺聪明，比之前横冲直撞的泼妇样儿好多了。
眼底的厌恶也就少了几分。
等班车来了后，林小栀才发现坐车要票。
她没票，只好徒步走了十几里路，快中午的时候才到了集市上。
挑了个人还算多的地方，瓜子摊正式开张！
集市里的摊贩，大多是附近镇上的农户，赶着农忙结束来卖点蔬菜和粮食，价格比供销社的还便宜。
集市里一眼望去，人头攒动，基本都是黑灰的工人打扮，男人推着自行车，车后座放着米面粮油，女人则带着两三个孩子，大嚷小吵地让捣蛋鬼们听话。
闹哄哄中，林小栀等了半天都不见人来。
这年头大家都没啥钱，买米面粮油都不一定够呢，哪有闲钱买炒货？
她等了会儿，找卖羊杂汤的摊主要了点锅底灰，然后捡来树杈和纸板，在上面写上了“免费”两个大字。
隔壁卖菜的大娘问明白她写的啥后，撇了撇嘴说：“你人这么傻，还出来做啥生意？我做买卖二十多年，还没见过不要钱的主呢，你有这时间在家睡大觉多好啊？”
林小栀压根儿没把她的嘲讽放在心上。
过了不久，果然有人被吸引过来。
拎着布包，烫头发的中年女人问：“你这瓜子真不要钱？”
“石头剪刀布，赢了就免费拿走一斤，输了得给我两块钱。”林小栀说着，抓了一把瓜子递给中年女人，笑道：“大姐，你先尝尝，我这炒货就算买也得两毛五了，赢了输了都不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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