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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癞子相貌丑陋,酗酒如命,因为王李氏进门多年来没有生育,王癞子动辄对她拳打脚踢,直到今年开春,王李氏突然怀上了身孕,王癞子这才改了脾气,开始关怀起妻子。
这本该是件好事,谁知道春耕下田时王癞子因为醉酒,失足跌到水塘里淹死了,王李氏忍痛埋葬了亡夫,一个人承担起家里家外的活儿。
眼看着王李氏肚子一天比一天大,这时候村里不知道哪个老娘们嚼舌头根,说王癞子是个天阉生不了孩子,王李氏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。
久而久之,村民们都对谣言信以为真,王李氏受尽冷眼嘲笑,悲怒攻心动了胎气,出现早产情况,孩子怎么也生不下来,最后因大出血死亡,闹出一尸两命的惨剧。
据说王李氏咽气前,诅咒污蔑欺负过她的人不得好死,这时候村民们才慌神,商量着一起出钱出力把王李氏的后事办了,希望在表达歉意的同时,也能够消除王李氏的怨气。
山村老百姓愚昧,风言风语酿成惨剧,实在可恶,但我毕竟不是本村人,心里虽然愤慨也不好表露出来。
“说来说去,都是我们大伙对不起王家媳妇。”同桌的一位老大爷摸了摸满是皱纹的老脸:“今天是王家媳妇在人世停留的最后一晚,大伙今晚都留在这守灵,就当是尽最后一点心意。”
这个提议得到所有人的响应,我也决定在这里呆一晚,等到明天王李氏出殡后再回去,也算是报答了三姑娘的人情。
散席后,村子里的男人们果然都留了下来,在草棚里围成几桌推牌九、打扑克。
我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,望着堂屋里那口没合盖的棺材出神。
按照本地的习俗,死人入棺停尸,不能急着封棺上钉,必须留出尺许宽的缝隙,只用黄纸轻轻掩盖隔绝,直到出殡前才能正式封钉闭合。
这样做的说法有两个,一来是当时山区路难走,为了方便奔丧来迟的亲戚见亡者最后一面;二来山区医疗落后,怕出现假死的情况,避免活人转醒闷死在棺材里。
“戊寅年、甲酉月、丁丑时......”我默默掐着手指,推算着听来的王李氏死亡时间。
“城头见虎踞,七杀入刑秋,火冲西南煞,计都会罗睺。”
我长叹了一口气,心里隐隐不安,王李氏本就是含怨横死,恰好又在凶年凶月凶时,确实是巧得离谱,若尸身回煞,肯定凶厉无比。
不知不觉,月至中天,草棚里的牌局依旧火热,而我奔波了一天,困意来袭,迷迷糊糊打起盹来。
“喵!”
一声轻微的猫叫声钻进我的耳朵里,我整个人顿时像被电击一般清醒过来,下意识朝堂屋里停放的棺材望去。
一只瘦骨嶙峋、皮毛癍癞的夜猫此时正坐在棺材盖上,正大口吃着从供桌上偷叼的鱼肉。
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!这些年我跟着养父杨独眼在攒馆学习赶尸术,知道死人尸身最忌讳碰到狸猫、黄鼠狼一类的兽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