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，我怎么敢去找商大人。”裴长离连连点头，终于切中红心：“那这案子，也是他管么？”
“命案的话，是会过他的手的。”衙役想了想：“不过他好像出门了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。这案子已经定案了，应该不用等他回来执行吧。”
“出门了？”裴长离惊了下：“去哪了？”
衙役抓了抓头：“那我就不知道了，商大人去哪儿也不用向我们交代啊。我还是今早听楼大人说起才知道的。”
楼大人是时序府衙的知府，裴长离自然没打过交道，但这段时间觉得大梁民风还不错，京城官员就算不多清正廉明，应该也大差不差，不会太出格。至少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情上徇私枉法，吃相太难看会得不偿失。
但是商时序出门了，这是什么道理，明天傍晚盛春香就要被问斩，如今案件一点重新审查的迹象都没有，而昨晚上信誓旦旦会重审的商时序出门了。
这年代出门不容易，就算是快马加鞭，稍微远点的地方没个十来天都回不来。商时序昨晚上难道是来寻她开心，还是有什么更要紧的事情临时起意，所以就管不了她们这小门小户了？
裴长离一时之间心里有些没底，告别了衙役出来，也不回去，在对面找了个茶馆坐下，就这么盯住了衙门大门。
直到下午，也没看到商时序的影子，不过却等来了另一个人。
只见顾霖从衙门里出来，跟人打着招呼，慢吞吞的往外走。
衙门里的常住在职人员不多，没有工作服的更不多，仵作算是一个，裴长离虽然没见过他，但是看着他手里拎着的工具箱，便能猜的八九不离十。
眼见着顾霖消失在街的尽头，裴长离又等一个多时辰，直到天黑衙门闭门。
商时序还是没有回来，这里是他回府的必经之地，所以他既没有来衙门，也没有回京城，虽然不知干什么去了，但这节骨眼上，显然没有更多的时间等他回来了。
裴长离想了想，起了身，向着顾霖消失的方向去了。
这案子其实很简单，除非仵作真的是饭桶，要不在这件事情上他就撒了个弥天大谎，他正好是凶手为了掩饰自己罪行这有些太巧合，大概率就是被人收买，被凶手收买。
凶手在知道骸骨被发现的当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，为了掩饰另一个和自己有关的女性死者，收买了在这件事情上有发言权的仵作顾霖。让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盛春香的丈夫宋云清身上，自然就祸水东引。
如今最麻烦的，不是这并不扑朔迷离的案情，反倒是自己完全说不上话的身份。
裴长离一边想着，一边往顾霖家里走，不管怎么样，先探探他的口风。如果商时序真的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，这事情只有铤而走险了，不知道击鼓鸣冤什么的，到底靠谱不靠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