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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恶狠狠剜他一眼,合上书,跑到院子里滤豆渣去了。
家里面到处都是赵四水。
西厢房里是他,灶房里是他,院子里还是他,只有铺子里没有他。
我只好每天从早到晚都待在铺子里面。
我卖豆腐,我卖豆腐,我卖豆腐。
我一天到晚都在卖豆腐。
啊!我真是讨厌死赵四水了!!
一碗骨头汤重重撂到桌子上,掀起波浪,洒出来半碗。
赵四水疑惑地抬头看我。
[看什么看!爱吃不吃!]
[.….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吗?]
[你说呢?呸!」
[.….]
王大娘家要嫁女儿,邀请我娘去吃酒。
王大娘跟我娘自小相识,又是前后脚嫁的人,两个人比了半辈子。
虽然,我不知道有什么好比的。
但是,只要是跟王大娘有关的事,我娘总是如同喝了鸡血一般地有劲。
就比如现下,我娘看我,就觉得眼睛不是眼睛嘴不是嘴。
[人家王春花都要嫁姑娘了,你看看你!
「听说他家姑爷在衙门里当差,你一天到晚路过衙门多少次,怎么没有给我领回
来个当差的姑爷?!」
我不是,我没有。
我一天到晚都在家里面卖豆腐。
[你穿的这是什么?一点女人样没有。你去吃酒,就不能打扮打扮给娘挣挣脸
面?」
我又不是新娘子,只是去吃个酒,为什么要打扮?
况且,我扎个裤脚,还不是为了方便推磨?
正这般想着,就听见娘说:「你不是新买了条裙子吗,你就穿那个去!哼,我陶
冬梅生的姑娘,就是比王春花生的好看!」
[不是我买的,是赵——」
我刚开了个头,就被娘从后面推了一把。
「赶紧去给我换衣裳!]
藕粉色纱裙,果然好看。
但因为是赵四水买的,我穿在身上,哪哪都不得劲。
老娘才不管我得不得劲。
酒席上,一群大婶围着我,叽叽喳喳叽叽。老娘高谈阔论,左干一杯,右敬一
杯,快活得像个老鸨。
太阳从西边落下去,我搀着喝高了的老娘,提着吃剩打包的一条鱼,深一脚浅一
脚往家走。
[小小?]
我转回去,是张大牛。
大牛哥挠挠头,眼睛直往我身上瞄:「嘿嘿,是你和陶婶啊,我远远看着,都没
敢认。小小,你今天打扮得真好看!]
看见张大牛,老娘立马不醉了,找了个借口把我推给他,一溜烟走了。
大牛哥嘿嘿两声,搓搓手。
我也嘿嘿两声,搓搓手。
[小小,你今天真好看.…….]
我知道,你已经说过一遍了。
大牛哥一直把我送到家门口,紧紧拽着我那半条鱼,嘿嘿来嘿嘿去,就是不说
走。
「要不……进去喝口水?]
[好啊!]
大牛哥答得飞快,眼看院门就要被他推开,我突然想起,坏了!家里还藏着个赵
四水呢!
我一下子蹿上前去堵在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