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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子搜走了枪,叫人把贺家寿押住。贺家寿悄悄去瞥,冷不丁和威子对视,贺家寿赶紧低头,却是怔住了。这个叫威子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阴沉的盯着他,好像要把他整个人给盯穿。
贺家寿后脊发凉打了个冷战,佝着腰顺从地跟着走。队长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往前,那一小串队伍迅速地钻进了夜色深处,光亮湮没在黑暗里。
地上的血还没有干,呈半凝固状态。
马仔小弟们用脚把一具具尸体踢翻,扒拉身上值钱的东西。
帕多站在屋子中央,手指颤抖。
“桑朵,桑朵……”
桑朵用他暴突的眼球死死的瞪着他的哥哥,身体扭曲,面目狰狞,能看出他在死前受到过极大的折磨。
帕多看见地上有一截断指,混在泥土里。一只肥膘的狼狗从里屋跑出来,嗅了嗅,叼起断指。随即枪声响,狗倒地。
帕多一脚将红木椅踹烂,抱着桑朵的尸体痛苦的嘶吼着。
“弟弟,哥哥来晚了……哥哥一定给你报仇!”
“二哥!二哥!”一个马仔冲进来,“是条子,咱那边的人传消息说很多条子正在往这边来,准备包围这里。”
“撤退,把这里处理一下。”
帕多眼睛里血红一片。
“贺家寿必须死。”
轰——
爆炸声响起。
这个豪华的林中别墅被大火吞没。
贺家寿回头。
他希望条子这次行动快一点,如果可以,他甚至愿意画份详细地图,帮他们打开家门。
倘若能借条子的手解决帕多,自己如愿地逃跑,有了手里的那笔钱和新型毒品的配方,他随时都能东山再起,甚至更甚于从前。
想到这里,贺家寿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。他悄悄活动了下手腕,手骨卡在手铐里,腕侧已经被磨破皮了。
贺家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。
此时已经走到了丛林的边缘。他认得这里,之前来过这里的村子“做生意”。再走一小段路就能跑到公路上。
夜晚是逃跑的最佳时刻,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。
现在押送他的人也不多,都是些脸鲜的新兵蛋子。他心里笑道,就这几个崽子,还想困住老子?
稍微棘手的是那个叫威子的。这家伙一直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,但凡有什么动静都会被发现。
他舔了下嘴唇,尝到了血腥味。
鞋底踩在地上的枯叶落枝上,沙沙,沙沙,吱呀——
“快走,干什么?”走在他旁边的小兄弟轻喝。
贺家寿对上威子的眼睛。
“我,我想撒尿。”带着口音的含糊不清的声音。
小兄弟啧了声。“憋着”
贺家寿身子往地上瘫,无赖道,“我走不动了,都走了大半夜。”
小兄弟拽他却没怎么拽动。长时间负重行进让战士们也疲惫不堪。他看向威子。
威子开口,“俺陪你去吧。”
这个未脱稚色的小伙子说话还带着乡音,贺家寿观察到他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,因为用力关节处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