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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场就在百越省青州州府的菜市口,小小的州府菜市口只有东西向一条街道,可随着越来越多身着孝衣的灵越县百姓涌入,莫说监斩官连续几次派出的衙役们无法穿越人群,此刻就是混在人堆里转个身都困难。
刑场上,请愿的民众如山呼海啸之势,压向拔刀仗剑的衙役卫兵们:
“奸人诬陷,青天蒙冤!”、
“杀了狗官,放粮赈灾!”
“放粮赈灾!放粮赈灾!”
“大人,快出来,犯人被劫走了!”高个衙役蹲在地上,与案几下的监斩官大眼瞪着小眼。
“那怪鸟呢?”
“大人,飞走了,犯人被劫走了!”
监斩官吃力地从案几下爬起来,踉跄了几步,方才站稳。
请愿、怪鸟、劫法场,现在百姓已有揭竿而起之状,而这一切的起因——只是自己要做一份和往常一般、并无二致的监斩工作。
好像,一场梦!
“这上面是什么?鸟屎嘛?”梦呓一般,监斩官默默捡起官帽,看着上面一坨咖色的浊物,用手一掸,却臭了一手。
“大人,管它是什么!犯人被劫走了!”
但愿,一场梦!
监斩官如梦初醒一般,抬起头。
“哒哒”的马蹄声早被群情激奋的人声所掩盖,人如潮水,怀安王与世子骑着马根本无法靠近刑场,当下只得气沉丹田、施展轻功,不消多时,终于从东西大街沿路的屋顶上越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刑场。
刑场一片狼藉、呼号声、请愿声、抗议声、唾骂声,声声贯耳……
“怀安王与世子到!”
高个儿衙役不愧是在青州官场上浸淫多年的老捕头,只一眼,便认出了怀安王父子。
时风华、监斩官忙行礼跪拜。
时风华看只有王爷父子二人前来,心道:如果再闹下去,一会儿即将赶来的王府官兵面对的只是人数虽然多、但手无寸铁的百姓……
眼看局面就要控制不住,时风华急中生智,冲到怀安王面前镇定说道,“请王爷,恕百姓无罪!王爷,请愿书是我,是时风华找乡亲们签写的。”
怀安王眼前的蓝衣少年,临危不乱、正气昭然。
时风华继续正色道,“求王爷,恕请愿的灾民无罪!”
监斩官虽然慌乱却也明白了时风华的用意,这少年是要力保请愿的百姓无恙啊!
监斩官与衙役们一想到涝灾八十一天,水淹百越省颗粒无收、饿死无数。
而君书同的所谓阴兵之乱,不过也是为了灾民,奔走求粮,不禁动容,也一齐跪了下来“请王爷,恕百姓无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