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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云臻沉吟片刻,向范全道:“我还有事,就不留你了。三日后我们在后院琴房相见,那里不会有人打扰。”
范全忙站起身,“好,公子先忙,我就告辞了。”
沈云臻向仆人道:“你带他们从后门离开。”
范全向沈云臻拱了拱手,随着仆人一同离开。
范全他们前脚刚走,沈云臻刚端起桌上的酒杯送到唇边,一名男子便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,向沈云臻道:“大人,那几起掠卖幼女的案子,会不会有公门之人参与其中?”
来人正是宁州的司法参军陆衡,宁州以及临近州县十多年来
发生多起掠卖幼女的案子,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伙人,但府衙一直未能将那些人捉拿归案。
沈云臻神色如常地啜了口酒,缓缓放下酒杯,“此话怎讲?”
范全在沈云臻对面落座,随手也给自己斟了杯酒,仰脖一饮而尽,“不然我们为何一直捉不到他们呢?”
沈云臻微微笑了笑,看着他,“你匆匆来此,就为了向我禀告这个?”
“不啊……”范全看着沈云臻,“还有一件事,刚接到报案,徐文仲徐老并非病逝,而是遇害身亡。”
宁州属于下州,虽然州内官职多仿上州,但并不全置,即便置了,很多时候两个职位会由一人兼领。陆衡是宁州的录事参军同时兼领司法参军一职,宁州城内发生凶案,本就属他职责管辖范围之内。但是若发生重案要案,就需直接上报刺史也就是沈云臻。
此案的死者徐文仲是一代帝师,无论是在朝堂还是民间都威望极高,当今天子也必然会过问,处理得稍有不慎,不仅会被千夫所指,还会连累自己的上级,陆衡自然不敢擅专。
沈云臻闻言也有几分讶异,他沉吟片刻问道:“杨长史呢?”
“已经带人前去验尸了。”这是沈云臻到任后定下的规矩,有人报案,陆衡若不在府衙,就先由杨惠带人前去验尸。
杨惠来到徐府灵堂时,徐文仲的亲眷学生还未全部从灵堂内出来。杨惠带着验尸工具和几名随从,静静守在一侧,让道给灵堂内的人离开。她身着一件素色衣衫,加上本就温婉的长相,看起来文文弱弱的,给人弱柳扶风之感。
从灵堂内出来的人,有宁州当地熟知内情的人,遇到侍立一旁的杨惠后,都会忍不住会多看她一眼。
这样一个看起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女子,起初很多年却是靠做仵作为生,后来因为会识文断字,颇有才干,而被前任刺史举荐暂代长史一职。
不过说是暂代,却是有职无官。
杨惠是仵作出身属于贱籍,加上又是女子,虽然有前任刺史保举,但朝廷并未直接任命她为长史,而是让她暂时处理长史职责之内的事务,虽有官俸,但她却并未享受到长史该有的礼遇,例如她暂代长史一职多年,却始终未得允许入住长史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