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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一群的佣人从别墅中搬出来,我尴尬地站在门外,个个当我是空气,一个大概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女佣,在拎着行李箱路过我旁边时,轻蔑地压低声音:“瞧瞧你这身嫁妆,还不赶我的女仆装好看。”
那一瞬间,我真有种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把她扒了的冲动。
我抱着一堆看上去并不脏的衣服,缓缓地走到地下室的洗衣间中,手洗的扔进大盆,机洗的扔进洗衣机。
现在是下午两点整,带着空荡荡的心情,我开始了新婚第一天的打扫生活,从今天开始,我是韩亦宸的夫人,也是这间别墅的女佣。
我叫复嫣然,八岁没了父母,抚养我长大的林氏在五年前也因董事长林震的入狱而没落,一场大火毁了所有。
养父林震被枪毙后,养母林夫人在百般无奈下,将我嫁给了当年与林氏一起合作过的韩家,十五年的养育之恩让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这空无一人的豪宅,抬起头面对韩亦宸的冷嘲热讽。
这场婚姻,没有婚礼,没有嫁妆,没有富人家应该有的白鸽教堂,刚刚在韩家的司机把我扔在别墅门口时,第一次见面的韩亦宸不由分说将一本红色的小册子摔在了我的脸上,意思很明确,这就是他对待这场逼婚的态度。
结婚证打到我的脸,伴随着他身后那群小女佣低低的嘲笑,啪叽一声落到了地上。
忍受吧,复嫣然。
我默默地在心里默念了这六个字,因为在遥远的记忆中,我妈妈曾经温柔地抱着我,对那个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的爸爸说,没事的,一切都会过去的。
对,一切都会过去的。
人在痛苦时,回忆往往能够成为一剂治标不治本的“良药”,就在我面带微笑准备继续擦玻璃的时候,这间房门被一股听上去不怎么友好的外力给推开了。
韩亦宸穿着一套全新的运动服站在门口,双手插进口袋,他的面容似乎是蒙上了一层黑纱,我恍然意识到,原来我发呆了这么久,天早已黑了。
“你不要告诉我,这么几个小时,你只擦了这一间屋子的窗户。”
我慌张地去看墙上的表,惊悚地发现时针和分针已经双双指向数字12,我急忙从坐着的地板上站起来,正欲解释,却见韩亦宸已经慢慢地朝我走来,每一步都带着提刀走向法场执行死刑的味道。
我不由自主地后退,直到后背贴到冰冷的玻璃上。入秋的夜晚很凉,我穿着短袖,手臂接触到玻璃上的寒气,不由得打了个冷战。
韩亦宸看着我的反应,薄如刀刃的唇提起了一个性感的弧度。
我默默地在身后握紧了拳头,这个男人,比玻璃上的温度更令人窒息。
“我有没有说过,今晚十二点之前你若是干不完,会发生什么后果?”
解释的话又一次涌到了嘴边,可是就是吐不出一个字,我抿着唇,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到底怎样才能让自己全身而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