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邻居个个习以为常,各自摘菜、饮茶、打老婆,照旧忙得脚不沾地。
“阮先生,我好好同你讲你不听,偏要逼我们动粗。”山鹰长一只鹰钩鼻,一对绿豆眼,正握住小刀在阮益明脸上滑动威胁。
阮益明皮肤白,身体瘦,似许仙。
一对眼珠紧跟山鹰的刀,滴溜溜转,“大佬,有话好好讲,这个月手头紧,下个月一定还。”
“下个月?下个月你就还得起了?”山鹰一抬手,牛仔马甲上的铆钉便齐声放歌,丁铃当啷不知多热闹。
顺带露出胸口那张《猛虎下山》,恰好猛虎一只眼挂在他左边胸上,衬得猛虎眼有流波,栩栩如生。
“下个月一定还的起!”阮益明惊惧交加,下半身不自觉收紧,唯恐当场尿裤子,“上礼拜在星歌汇交到新女友,是台湾寡妇,比港女大方,下个月我一定连同这个月的利息一起还,大佬……劲哥,大人大量,再宽限半个月…………”话讲完,一双桃花眼转而盯住沙发上低头抽烟的男人,“劲哥办事辛苦,不如……不如我叫燕妮邀你饮茶?”
梁家劲生得斯文,皱起眉像律师阅卷,哪像古惑仔?
他当然不理阮益明,“坤哥讲过话,下个月再不还钱,斩你一只手。”
阮益明高声保证,“还还还,一定还!”
梁家劲又讲:“这段时间再让我在赌场见到你,见一次打你一次。”
阮益明摇头,“不敢不敢,劲哥,我一定痛改前非,重新做人,再也不去赌…………”
谁信?
半生都烧在赌桌上,注定一世也不得好死。
但他吃软饭成瘾,职业素养是看人脸色,因梁家劲不讲话,他于是得寸进尺,试探讨好,“劲哥,燕妮中期考门门拿A+,还在温书…………”
挤眉弄眼,阮益明同“新一代”歌舞厅的老鸨公用同一张脸。
梁家劲眉头一动,打算起身,门外却有调笑声由远及近,终于闯进1703——
男的宽肩窄臀,女的丰乳细腰,两具身体如藤蔓一般缠绕在一起,急不可耐。
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,连同男性荷尔蒙。
动物到了春天都要***。
人自然更高级,根本不必等到春天。
梁家劲站起来,他身高一百八十公分,令宁波大厦里压到眉头的屋顶,显得更像矮人居。
可怕的是,来的人更高,踮脚就要撑破楼板。
“坤哥。”
古惑仔立马变乖乖仔,个个都有礼貌。
陆震坤黑色寸头,五官锋利,左眼角下一道细细的疤,微光下溯回行文,透出一股野劲。
只不过他此刻放松,愉悦,正要尽情放纵。
陆震坤与动物也没区别。
他揽住火辣女郎走向卧室,也不知是和谁交代,“借张床。”
梁家劲刚想起身阻止,但来不及,陆震坤已经推开门——
阮燕妮戴耳机温书,一面听“前尘如耀恨烟花,刹那间涌上再飘下”,一面读横波与纵波模拟理论,顺带从抽屉底部摸出一包半空的哈德门香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