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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始至终,我只听得见声音,却见不到人。
我顿时毛骨悚然,也不明白这种情况算怎么回事,当真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正手足无措之时,耳边就听小桃的声音温温润润地传来:“别怕,爹娘是想看看你。”
我心道合着是老丈人和丈母娘围观女婿啊,浑身哆嗦,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在何处,只觉得屋里哪哪都有两双眼睛,阴戾地在我浑身上下划来划去,大气也不敢出一个。
“咚”“咚咚”“咚咚咚”……
隔了好一会儿,脚步声再次响起,往卧房的方向移去。
听那声音,似乎往更深的地方去了。
我想起毛端公的交代,不敢怠慢,赶紧追了上去。脚步声却又消失了。
正百思不得其解,脚边的木板忽然“咯”地一声,露出一条缝儿来。
有地道?
我俯身搬开木板,见果然是口一尺见方的窟窿。
窟窿下黑咕隆咚的,还往外冒着阴冷潮湿的霉味。我心中生疑,迟疑着不敢下去。
“咯咯咯……”
小桃的娇笑声忽然从我身后传来。
我正要回头,就感觉被人轻轻一推,身子立时失去重心,不由自主地就往窟窿中掉去。
地板下的空间很深,这一下摔得我七荤八素的,好半天没回过神来。
我没带手电,灯笼又没油了,只好挣扎着起身,摸黑往前探了探,感觉这地下的暗室,似乎比上头的宅子还要宽敞,我都能清楚地听到自己脚步声的回响。
我摸着一侧冰冷的墙壁,勉强往前走了几步,先前咚咚的脚步声又毫无征兆地响起来,在暗室中异常清晰地回响,最后在离我五米左右的前方停下。
黑暗中,我总觉得,身前像是站着一对踮着脚的中年夫妇,直勾勾地瞪着我。
我背上的冷汗湿了又干,干了又湿,感觉身子越来越冷,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坏了!
只有活人才会受凉打喷嚏,这下暴露了!
“噗!”
正担心之际,我眼前豁然明亮。两侧墙壁的凹坑里,两盏油灯莫名燃了起来。
借着跳动不定的灯光,我见身前两米不到的地方,并排摆着三副柳木棺材。
其中一副,棺盖与棺身严丝合缝;另外两副,棺盖却明显移了位。
有东西出来了!
我吓得连连后退。油灯被突如其来的阴风吹拂,将我的影子吹得摇摆不定。
等灯光恢复正常,我就发现,在我的影子边上,分明还有两个细长细长的人影。
我头皮发麻,下意识地退开两步,就见之前在堂屋画中看到的那对男女,不知何时已并排站在离我半米不到的地方,仍旧面如死灰,两眼上翻,手脚拢在宽大的袖管裤脚里,一副吊死鬼的模样,面无表情地看着我。
“啪嗒。”
毫无征兆的,两人的下巴同时掉了下来,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,仿佛在对着我怪笑。
“好女婿……进来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