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介那一口大白牙在路灯下白的晃眼，特别是和他略暗的肤色相比。
平时都戴着口罩，赵翕然对这人的长相没有印象，只隐约记得大概轮廓，还有他那人来熟的性子。
“怎么那么晚还在外面？”中介问。
“你不也一样。”
“我是打算和同事团建，一起去白云山看日出的。”
“日出？”赵翕然扫了眼手机屏幕，凌晨四点。
确实，现在爬上山，五六点的时候就可以看见日出了。
“你们还挺有情趣。”
中介又笑，“二十多岁的人干嘛活的像三四十一样老气横秋，说走就走就应该是这个年龄段该干的事。”
赵翕然点头，“确实。”
“所以要一起来吗？”
“这句话憋了很久了吧。”她打趣。
“哪有，我只是偶然看见你朋友圈了，感觉你心情不好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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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去白云山。
赵翕然这一身紧身的长裙不适合爬山。
坐在出租后座，她疲惫地合上眼，潜意识却开始后悔。
她为自己的胆大而萌生悔意。
也许这就是分手后摆烂的第一步。
幸运的是，出租最后安稳停在了珠江码头。
凌晨，江边竟也热闹，流浪艺人，文艺青年，街拍、唱歌……这才是A市。
“我记得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，你也穿了这双鞋，走路很清脆。”
迎着夜风，中介的声音传到她耳边。
赵翕然敷衍，“记忆这么好？”
“不太好其实，只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。”
“呵。”这种泡妞的话术，赵翕然没感觉，“你会和你每一个客户都逛珠江？”
“你猜。”
“不想猜。”
“当然不是。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还挺好。”
赵翕然转身，背靠着防护栏，长发被风吹向耳侧。
她随意一捋，侧头看他，“好在哪？”
“你不像别人，租完房，用完中介就把人丢到一边，我和你发什么，你也会回我。”
赵翕然扬唇，头转向另一边，回，“那只是我这人家教好，有礼貌而已。”
“你家教好不好，我不知道，但我觉得你人还挺好。”
……
没看到日出。
失恋的劲一过，赵翕然就不想把睡眠的时间再花在不相干的陌生人身上。
打道回府的时候，赵翕然才知道中介住的地方是公司提供的房子，离她那很近，几百米的距离。
中介把赵翕然送到楼下。
“回吧。”她拿门卡开门。
“你进去吧，我在这坐一会，还不困。”
顺着中介的目光，赵翕然看见树丛旁边的长椅，她敷衍应着，“行。”
赵翕然家灯亮的同时，她收到中介发来的消息【到家了吧？】
赵翕然冷笑，脱鞋的同时回他，“你不是守着看我家灯亮不亮的？”
中介发来一个“狗头”表情，“别这么说，搞得我像变态一样。”
赵翕然没回他，扫了眼消息就把手机往沙发扔，朝浴室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