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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归提着的这颗心总算落了下去,长长地吐了口气,瞥到祁佑淡笑的模样,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。
里正夫妻俩也松了口气:“没伤到就好,没伤到就好。”以祁佑的聪慧,若是因腿伤不能参加科举,实在是遗憾。
后头几人听到这消息不知道是何情绪,只一个劲儿地嘀咕着。
春归实在烦躁,偏过头道:“各位叔婶能否安静些,别打扰祁佑休息。”
没想到其中一人开口道:“我说春归啊,祁佑毕竟也不小了,住你这儿是不是不合适啊。”
“就是啊,你一个柳家的媳妇儿.......”
春归还没反应过来,祁佑顿时眸色一冷,抬眼盯着那开口的女人道:“难不成堂姑想接我过去照顾到我痊愈?”
论辈分,这人算是他的堂姑,正儿八经的亲戚,把人接过去照料合情合理。
里正也转过身问道:“程氏,你可是这个意思?”
这话一出,剩下那几个人便停了嘀咕,眼神瞟了瞟说话的女人,忙不迭地后退几步。
程氏假笑一声连忙道:“不是还有天保夫妻在吗,这亲哥亲嫂哪儿抵得过我们这些旁亲啊。”
“我呀原是想着,若祁佑这腿好不了,我那儿子还有些用处,给找些活计也是行的。”
这话一出,周围人全冒了火。
程桂香底下三个儿子,两个儿子卖到员外郎那儿做了门仆,年年赏钱倒是高得很,这些年她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,口头心头地挂着两个儿子。
如今倒是把祁佑一个读书郎比如卖身奴了?!
里正媳妇儿气得上前指着鼻子骂道:
“你既然不愿照顾祁佑,来这儿说什么风凉话!”
里正媳妇儿揽过春归,气道:“程桂香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来这儿为着什么,如今祁佑腿无大碍,还能考科举,消息打听到了,还不赶紧各回各家?!”
“你家有个卖了身当门仆的儿子你当个宝,我们祁佑却是步步高升当官的命!你那起子心思毒得没边了!”
至于她口中的程天保夫妻,压根无人想提。
程氏被戳了脸面心里不喜,却也不敢当着里正面儿骂他媳妇儿,便嘟嘟囔囔:“我们探听什么消息啊,只不过听人说这几日祁佑都是在柳家吃的饭,心里这不是急吗!你说春归一个柳家的媳妇儿,咱们祁佑过了年也十五了,过些时日还得考科举,我可是为咱们老程家的名声着想!”
里正媳妇儿“呸”了一声:“别一口一个柳家的媳妇儿,柳哥柳嫂当初把她当女儿养大的,若我们春归嫁了人,那今日便还是柳家的媳妇儿,既是没嫁,那就是柳家的女儿,你嘴巴是痛快了,可有想过女儿家的名声吗!”
春归只站着不吭声,当初里正早就试探过一回,也歇了心思。这些时日她所做的也足以见得真心,她不信里正会被这几句话影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