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长安见她面色凝重，反倒起了疑心。
她只是个普通人，怎会听到赤燕国郡主到了漠北都城就反应这般大？
“你认识赤燕国郡主？”
元以歌思绪翻飞，忽的就收回神思，认真道：“不认识。”
沈长安明显不信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，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我只是在想，既然郡主已经到了都城，那王爷也该启程回都了。”元以歌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，有些兴奋地说道：“我还没有去过漠北的都城，不知什么样子的。”
沈长安凝视着她的眼睛，其中全然是因为他即将启程而有的喜悦，想来就是没有进过都城，所以充满了好奇心也是在所难免，疑虑尽消。
“既然郡主已经找到了，那王爷就不需要冬月她们了，是否可以开恩放了她们？”
元以歌问完，眼睛紧紧盯着沈长安，心中咚咚直跳。
虽然知道五个人中已经死了三个，冬月她们活下来的可能渺茫，但还是想试一试，不只是为了她的愧疚，也是为了秋果。
沈长安想到她在那个死去的女人面前保证会护住她的妹妹，没想到她就是这么胆大的求他的恩赐来护，真是高看了她，还以为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。
随口道：“放她们走便是，免得再像今日这般，惹出什么祸事来。”
元以歌心中一喜，没想到会这么顺利，激动地对他福了福身子当作行礼。
刚走出营帐门，便轻呼了口气，余光瞥着里面的沈长安，见他并无异样，才放心地走向冬月她们。
待元以歌将消息告知了冬月二人时，另一人劫后余生般点头称谢，脚步未停就出了军营。冬月却忸怩着不肯走。
元以歌垂眸叹道：“你放心，秋果的尸身你一并带走。回家后好好安葬她。”
“多谢姑娘，但我不想走。”
元以歌疑惑抬头，冬月轻声说着，语气坚定。
“我想跟在姑娘身边，或者做些什么粗使活计，我总是会的。”冬月眼中闪出异样的光芒。
元以歌皱了皱眉，转瞬便想明白了，柔声劝慰道：“冬月，我知道你心有不甘，但权势不是你我能轻易触碰的东西。相信我，离得越远越好。”
她言语殷切，连她都在王室中举步维艰，更何况一个普通人。
冬月咬着唇，眼眶泛红，眼中却并未有分毫犹疑。
“姑娘有所不知，我家中父母俱亡，现在阿姐也不在了……”
元以歌心中对眼前的小姑娘多了份怜惜。
天地茫茫，世间却只有自己一人的感觉她太清楚不过。
伸手抚去冬月脸上的泪珠，话到嘴边，又不知如何开口。
只是她自身难保，且不说沈长安那里究竟会不会愿意让她留下冬月，就算是跟在她身边，也并不是个安稳的去处。
“明日，我给你答复。若不可以，你必须立刻离开。”
冬月脸上扬起了雀跃的笑容，点点头便回去了先前关押的营帐中。
元以歌沉思片刻，提步向沈长安所在的王帐走去。
却见之前在沈长安身边的另一位将军秦籍从王帐中出来，见到她时，诧异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久久不去。
